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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全普:让正能量持续贯通下去——个青大人的回忆

2016-07-01  

作者冯全普,男,1977年10月生,1999年毕业于青岛大学文学院国际关系系(现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学院)外事管理专业,现就职于北京市人民政府办公厅。

时光悄然流逝。转眼间,离开青岛大学已近十五载,我如同行星周围的卫星,虽已远走十万八千里,却依然魂牵梦绕、心怀母校。期间,从青岛到北京、从北京到东京、从东京到台北、从台北又到北京,如风筝般在四处漂泊中寻找自己的精神家园,我的人生轨迹也发生了数度变迁,但关于这座碧海蓝天绿树间校园的记忆,却依然萦绕我心。点点滴滴、弥久弥新,如同一瓶陈年佳酿,更像一盏小桔灯,在灵魂深处发光,激发正能量、温润心灵,陪我走过人生最为曲折、最为精彩的流金岁月。

蓦然回首,往事依稀似梦,有些记忆,曾经清晰却日渐模糊,有些感动,曾经模糊却日渐清晰,这些感觉如一腔清冽的情怀于心底悄然滋长,母校在我心中的形象亦随着自己的成长而不断变化。母校,在我的世界中,已不再是一所学校,而是演变为一个精神圣地;不再是一个普通校园,而是培育我精神成长的情感花园;不再是一个简单的物理存在,而是一个弥漫着正能量的灵性空间,那成长的青涩、哲学的思辨、苦读的清晨、麦岛的黄昏,都伴着摇曳的法国梧桐、经日不息的海浪,随风潜入夜,润我细无声,令我与母校能量贯通、心生愉悦。

依然记得,1995年9月的那个难忘的日子,父母从家乡单县送我去大学报到。我离开熟稔的小镇,来到青青之岛,第一次拥抱大海、第一次进入大学校园、第一次离开父母、第一次进入宿舍生活……在那一天,我的人生迅速完成了许多的第一次。当我完成注册送别父母时,还记得,我最最亲爱的母亲与我挥手再见时那发红的眼圈、哽咽的离别,刹那间,我知道了,生命的列车已从家庭、家乡的车站中驶出,未来的路都要自己去摸索,这是情感的断奶,更是精神走向独立的开端。

依然记得,母校的丰韵与美好。黄海之滨的清新与沧桑、浮山之麓的静美与悠远,赋予了这所年轻的学校啸傲海天的风骨;坐拥海山的图书馆、教学楼,谈吐儒雅的学者、教授,丰富多彩的校园文化构筑起了母校最为绚丽的风景线;而最终形成的“博学笃志 明德求真 守正出奇”的校训,则承载了几代青大人孜孜不倦的精神向往,正所谓“文质彬彬,然后君子”。信步校园,可漫观天外云卷云舒;徜徉书海,可静听远处潮起潮落。记忆中的母校生活,如同那雨后法国梧桐湿润的枝叶,清纯翠绿、娇艳欲滴、宛然若梦、回味悠长……

然而,这一切并未迅速俘获当年那少年的心。农家子弟的出身,让我在精彩的大学生活前却有望而却步的犹豫,始终难以摆脱的“乡下人”感觉使我与周遭的优美环境难以有效融合;菏泽故乡那相对封闭的成长环境带给我与城市孩子在见识能力、英语文体等方面的可见差距,不断重创我敏感而脆弱的自尊,令我在入学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极为自卑与自负。这成为我“生命中最柔软、最脆弱的一部分”,并与之战争了四年。

初入母校,巨大的不适、疑惑、愤愤不平,夹杂着无力向我重重袭来,让我体会到一种精神的分裂与痛苦。每逢夜深人静之时,就难以抑制这近乎绝望的孤寂与空虚。我是谁?我到底应该怎么做?这些问题犹如讨命的虎狼,在屁股后头死追活赶,拷问我的心灵,有时候甚至将我逼到牛角尖,难以躲避,内心陷入分裂。然而,身上流淌着的农家人质朴、勤奋、自强的血脉却不容得我有丝毫的消极、懈怠;父辈们“男儿立志出乡关,学不出名誓不还”的殷殷期望更令我时刻警醒。在经历了最初的艰难适应期之后,我的青大生活便以一种“抗争”的姿态铺展开来。

在母校的四年中,我夜以继日地读书、思考,不断地充实、提升自我。“葡萄美酒夜光杯,欲饮琵琶马上催”,“一年三百六十日,多是横戈马上行”。这并非单单为着获得一份待遇优渥的工作机会,更是向着脑海深处那“修齐治平”的伟大使命,也是在寻找类似于“我是谁”这些终极问题的真实答案,力争在团结大家中塑造崭新自我,在汲取正能量中完善自我。从1996年开始,我在《少年中国说》的激励下,与几位志同道合的校友组建读书会,构建能量群,大家共同读书,彼此分享,从阅读亨廷顿成名作《变动社会中的政治秩序》开始,几乎每周都有头脑风暴会。依稀记得,在朋友租赁的麦岛民房阳台上,伴着清凉的海风,我们激扬文字、热烈探讨的场面;依稀记得,我们在学校举办的演讲会上,指点江山、慷慨激昂的发言现场;依稀记得,我们啃着青岛大馒头、吃着咸鱼却“位卑未敢忘忧国”的辩论镜头。这些真实的成长瞬间,融合了大海的浩淼与浮山的雄浑,逐步演化为我精神成长的根系,使我从漂泊的浮萍渐渐扎根成长为大树,让那些个年少轻狂、浮夸的语言、苍白的文字与稚嫩的忧伤渐渐离我远去,代之的是日复一日不断衍生的豪迈与丰盈,促我有力量地活着。

在母校那座当时全省最大的图书馆中,我的视界不断被打开、被放宽。无论是中国的老子、孔子、孟子、庄子、王阳明、曾国藩、顾准等,还是西方的柏拉图、罗素、罗曼•罗兰、荣格、里尔克、肯•维尔伯、赫尔曼•黑塞……人类智慧文明的宝库向我渐次展开,令我目瞪口呆!正是这些伟大的人儿们,教我开始认真审视自身及周遭的世界,用心体察生命与生活的真实,引我在与车尔尼雪夫斯基相符的年岁里,对命运发出相似的“怎么办”的问题!在离开母校的这些年里,这些个曾令我惊叹不已、叹为观止的名字以及他们闪光的思想、文字,并未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模糊,而是弥久弥新,持续刺激我去思考那些盘桓在灵魂深处的“我是谁”、“怎么办”等终极命题。知人者智、自知者明。我深入观察自我,博采中外、贯通古今,构建了属于自己的生命之树。首先,将信仰的树根深植于中外文明的富矿之中,立足普世价值重构个人信仰体系;其次,将人生观的树干深植于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之中,建立了属于自己的世界观和人生观;最后,将方法论的树冠与现代社会管理思想相结合,形成一系列行之有效的人生路线图,再加上每片知识枝叶的点缀,就形成了一颗全息的智慧之树。这颗树的不断成长,既是我对那些经久不息躁动我性灵宁静问题的回应,更逐步演变为一种日益虔诚与感恩的生命状态。

教育的灵魂是培育学生心中的太阳,母校用自己心中的阳光,通过照亮我的心灵去温暖这个世界。梅贻琦先生曾说:“所谓大学者,非谓有大楼之谓也,有大师之谓也。”母校之所以能英才辈出,关键也是因为这些辛勤耕耘的老师,是他们的付出才让学校枝繁叶茂,桃李满天下。多年以后,我依然记得那些师生交流的美好瞬间,老师们的关爱、睿智与包容已悄然转化为一股股涌动的正能量,让我时时感受到上进的感召,尤其是以侯尚智、侯文惠教授夫妇为代表的国际关系系的师长们,对我及家人在不同阶段成长所给予的关怀,令我永远难忘。

还记得那个暖暖的下午,谦谦儒雅的孔祥军教授与我聊起天来,当孔老师问我“读大学最大的收获是什么”时,我说:“刚进青大时,我是个懦弱、自卑且自负得厉害的乡下少年;如今,在即将离开青大时,我已能坦然直视任何人的双眸。”母校留给我太多值得纪念的东西,不仅教会了我生活与思考,更让我开始懂得周围的世界。此中所形成的信仰、勇气与信心,才是最可珍贵的宝藏。

感谢母校“做有灵魂的教育”的引导,给了我一份富有质感、真实不虚的成长。古人云“大学之道,在明明德,在亲民,在止于至善”。在母校求学期间,我的人生完成了第一次涅槃。1999年,顺利考入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,2002年升入博士班,2003年学校又送我去早稻田大学亚太研究院攻读博士,2005年去台湾大学和中国文化大学做访问学者。这逐个台阶的攀升,让我更深刻理解了母校所赐予我的精神财富,正是母校给我提供了最基础的精神资源,让我能够发现自我、认知使命、持续提高。如今的我,已坐在首都政府的大院,肩负着政府管理创新的责任。在灵魂深处,我仍会固执地将自己视为青大人,仍会以自己出身青大而感到由衷的骄傲与自豪。对于母校,我只是个匆匆过客;对我而言,母校却不仅仅是一段青春岁月,更是生命中最深刻的经历、最深沉的爱。

母校的身影已逐步依稀,而她的精神却永伴我左右,督我进步,促我前行,使我无法因小有收获就止步,让我不得不为了更多人的幸福而努力。如同林肯在葛底斯堡所说:活着的或死去的,已将这片土地圣化。沿着母校为我们所培植的精神根系,我要从她身上汲取更多的精神乳汁,去完成自己所承载的“天定命运”(Manifest Destiny)。伴着母校的精神圣光,我们能否感受到这种思想光芒,在处理好个人事务的基础上,进而将校友们团结共建、共同发展的事业完成好,转而反哺母校、实现与母校共享发展,则是我们共同的代际使命。

       因为这份与母校的血脉相连和情感契约,使得我的成长与母校的发展贯通起来。如今,每个静夜,每当我仰望漫天繁星、凝神思虑时,总有一番别样的潮润满溢心间,总有一股浓浓的亲情沁入肝脾,总有一种巨大且渺渺的海浪声从远方、从亘古隐隐传来,激活我的正能量,敦促我播种新希望,为自己的心灵埋单,与母校同频共振,去凝聚青大人所具有的聪明才智,将有限的生命融入到母校乃至于山东家乡的无限发展之中,去实现我们这代中国人的光荣与梦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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